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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西里如实回答:“我有自己的考虑……大公阁下手下人才济济,我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,留下来也很难有发展前途,但去了底波拉那里不一样,吉迪恩初创期间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,我可以获得非常高的地位。”
阿芙罗拉笑着摇了摇头道:“应该还有其他原因。”
“第二个原因是,我是中途加入契卡,并不是契卡的老班底……”魔西里实话实说:“很显然,大公阁下对我的信任度,并不如最早的契卡成员。”
“还有其他原因吗?”
“没有了。”
“不,还有第三个原因……”阿芙罗拉缓缓摇了摇头:“你在我这里压力太大了,因为我总是能够把你们每一个人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,你很难跟我玩什么心计,但在底波拉那里就没有这样的压力。”
魔西里一时间冷汗直冒:“对不起,大公阁下……”
“从来没人退出契卡,现在你想要辞职……”阿芙罗拉笑着摇了摇头:“你大胆猜测一下,我会不会同意。”
“我无法猜测,我只能保证就算我家人吉迪恩,对大公阁下的忠诚也不会改变,我永远不会作出危害大公阁下的事情。”
“漂亮话我听多了。”阿芙罗拉的下巴微昂着,似笑非笑的道:“作为一个非常成熟的人,不回去听别人说了什么,而是会观察实际行动。”
魔西里急忙问:“大公阁下需要我做出怎样的行动?”
阿芙罗拉没有马上回答,而是拍了拍手。
马上的,从外面冲进来四个人,把魔西里包围起来,这四个人全都手持武器。
魔西里语气僵硬的问道:“大公阁下不想放我离开了?”
阿芙罗拉告诉魔西里:“我是想要你知道,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瞒住我,你主动找到底波拉,提出建设吉迪恩,你以为瞒得住我?”
魔西里一阵沉默,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“你怎么了?”看着面色苍白的魔西里,阿芙罗拉强势问道:“害怕了?”
“我错了,不该瞒着大公阁下……”
“你有点鲁莽。”阿芙罗拉轻呼了一口气:“你就这样对底波拉提出你的计划,底波拉一定会信任你吗?”
“底波拉并不信任我,已经派一个人过来,试图分散我的权力。”
“所以你在底波拉那里仍然会有很大压力。”阿芙罗拉摇了摇头,接着道:“所以,你在那边必然有一番勾心斗角,这是考验你的时候,能不能真正获得重要地位,还是取决于你的个人能力。”
魔西里一愣:“大公阁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的意思是,你来我身边时间不长,没有承担什么重要工作,也不掌握什么重要信息,所以你离开对我没什么影响。”阿芙罗拉耸了耸肩膀:“既然你想要展翅高飞,我也没必要强行把你关在笼子里,只能祝你前程似锦了。”
魔西里呢喃问道:“大公阁下不责怪我?”
“你走吧。”阿芙罗拉站着不动,淡淡道:“我还有一个要求,不要对别人提起你曾经服役于契卡,反正契卡对你也没什么意义,你没必要提起这段经历。”
魔西里不住点头:“我知道了!”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阿芙罗拉叹息一声,又摆了摆手:“放心,我是真的让你离开,不会在你背后开枪的。”
魔西里很小心的说了一句:“那么……大公阁下,再见了。”
阿芙罗拉缓缓点头:“再见。”
魔西里离开阿芙罗拉这里,就像阿芙罗拉保证的一样,魔西里一路顺畅,没遇到任何阻拦,看起来阿芙罗拉真的愿意放魔西里离开。
魔西里回到自己的住处,很注意观察了一下,确定自己没有被人跟踪,然后给底波拉打去电话:“我,魔西里自由了!”
底波拉没明白:“什么意思?”
魔西里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:“我跟契卡再无任何关系。”
“阿芙罗拉已经知道你为我工作,而又没有制止,反倒听之任之了。”底波拉很奇怪:“这好像不太符合阿芙罗拉的性格!”
“按照我原来的计划,等到吉迪恩足够发展壮大,我就躲在吉迪恩当中,再也不跟阿芙罗拉见面,这样就算阿芙罗拉责怪于我,也不能把我怎么样。”魔西里哈哈一笑:“我不知道阿芙罗拉到底怎么想,总之她成全了我,也是让我没想到。”
“原来你是要把我这里当成庇护所,但这可能引发我和阿芙罗拉之间的战争。”
“我相信阿芙罗拉不敢把你怎么样。”魔西里说着话,流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,不过底波拉看不到。
底波拉只是应了一声:“噢……”
“我……接下来应该怎么做?”
“跟伊赛普合作,好好建设吉迪恩,尽快派出第一批兵员。”底波拉吩咐:“我跟沃洛斯基谈的非常好,一切都不是问题,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参战。”
魔西里点头:“放心好了。”
底波拉放下魔西里的电话,马上给苍浩打了过去:“你能想象吗,阿芙罗拉就这样允许魔西里投靠我的麾下,正常来说,除非有彗星撞地球,否则我们没什么机会看到阿芙罗拉会变得这么大度。”
“阿芙罗拉应该不太信任魔西里,魔西里也不掌握契卡的重要信心,但魔西里的位置还是非常重要的,当初作为跟安德烈耶维奇的交换,前来控制血狮运河公司……”苍浩对阿芙罗拉的举动同样费解:“虽然说魔西里在血狮运河公司被架空,但毕竟还占着一个位子,我们还是要给足了面子的。现在魔西里就这样离开,阿芙罗拉也没有提出新的人选,难道就此放弃渗透进入血狮雇佣兵的机会?”
“你说魔西里会不会是阿芙罗拉派过来的卧底?”
“这种可能性虽然存在,但不是很高……”苍浩叹了一口气:“魔西里来血狮这里就是卧底,做的实在不怎么样,远远辜负阿芙罗拉的期望,难道去了吉迪恩那里就表现出色了?”
“那么阿芙罗拉到底打的什么算盘?”
“不管阿芙罗拉是什么算盘,魔西里这个三姓家奴都不值得信任。”苍浩提醒:“你必须要有预案,如果他背后捅你一刀,你该如何防范。”
“找一个合适的机会,我会除掉他的。”
“你有这样的决心?”
“你不想一想我是什么出身,从小就经历各种阴谋诡计,我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。底波拉满不在意的道:“为了维护自身安全和利益,我会毫不犹豫杀掉一些该杀的人。”
苍浩长长叹了一口气:“无论如何你还是早做防备的好。”
“你为什么总是叹气?”
“没事,头有点疼,可能是昨晚没睡好。”
“那我就不打扰你啦,你早点休息吧。”底波拉急忙提出:“我也要休息一会儿了。”
苍浩头疼的真实原因,是抓到的这三个俘虏,什么都没审出来。
王一亲自负责审讯,用去了两个多小时,最后无奈的回来告诉苍浩:“这些人自称圣战军,服从于至理先知的领导,他们并不知道至理先知到底是什么人,当然也不知道其他几个先知,甚至都说不清楚圣战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。”
“那么他们总知道点什么吧?”
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。”王一这会儿五抓挠心,非常难受,因为感觉自己好像有把事情办砸了:“他们服从至理先知,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,至理先知会给他们一定的报酬,但从来不对他们解释任何事情。”
“这些都只是低级成员,掌握的信息可能确实不多。”
“这几个俘虏有个共同点,那就是出身贫民区,家境贫寒,没受过什么教育,其中有一个干脆就是文盲。他们能说点其他语言,也不是在学校学的,而是接触各个国家的人多了,多多少少受了点熏陶……”王一告诉苍浩:“显然,这样的人没什么辨别能力,非常容易被一些歪理邪说洗脑。”
“没错。”
“他们原本都是社会底层,谋生不是很容易,先前有人找到他们,说是准备建立一个非常伟大的国家,让他们加入进来,将来亲都是开工功臣,就算是牺牲了也可以进入天堂。”王一摇了摇头,又道:“他们反正也没什么事做,就被这个大饼吸引了,然后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军事训练,成为圣战军的一员。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懂,别人让他们怎么做就怎么做,也没什么法律和道德观念,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。”
苍浩感慨的说了一句:“这种底层就是当炮灰用的,至理先知自然要进行信息隔离,说起来他们也是受害者。”
“我们怎么处理他们?”
“走司法程序吧。”苍浩吩咐:“调查取证,然后教给法庭判决,他们应该受到怎样的刑罚,希望在监狱里面能把脑袋洗回来,做一个真正对社会有用的人。”
王一有点不太想放弃:“你确定不用再仔细审讯一下?”
“既然你现在都没审出来什么,再审也没什么用,还是节省时间精力吧。”
“没想到这个至理先知还真有套,用这么低级拙劣的谎言,竟然也骗了这么多人来卖命。”
“你还真没说错,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蒙骗别人的,并不是什么复杂的阴谋,正是最低劣的谎言。”苍浩缓缓摇了摇头:“就像电信诈骗一样,每一种诈骗方式在理智的人看来,都下单呢那么的拙劣可笑,然而每年却犹如过江之鲫的人上当,你说这是为什么?”
王一急忙问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电信诈骗往往会抓住人性的弱点,比如急于求财误以为真有天上天馅饼的机会,又比如非常担心家里人的安全,听说家人可能出事结果就慌了,按照骗子的指令打钱过去捞人……”苍浩给王一分析道:“你难以理解为什么有人上当,是因为没有设身处代入到受骗者的内心世界。”